朝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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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病來得實在太過蹊蹺, 但林星若也親自帶著太醫去探望過了。
的確是中風。
直覺告訴林星若，這是太皇太後一方的陰謀。
可這陰謀必然不是出自太皇太後本人之手，因為沒誰會拿自己的身體性命做賭註。
最有可能這麽做的人, 只有一個——顧羲之。
她想得沒錯。
但顧羲之會這麽做也是迫不得已。
誰讓前兩張牌都被林星若和秦鑒打碎了呢？
平王原本是想等太皇太後奪權時再出手相助，用手中那八千精兵幫太皇太後鎮住場子。
可是誰承想計劃接二連三的受阻。
無論是蔣崧，還是程勵, 都讓平王覺得兔死狐悲, 心有餘悸。
平王甚至私下裏表露出了想要退出的意思。
顧羲之謀劃了這麽久, 自然不可能讓平王這第三張牌溜了。
所以, 就只能拿太皇太後祭天了。
太皇太後要病, 病得很嚴重, 但卻不能死。
這樣一來，身為兒媳婦的林星若就必須要給太皇太後侍疾，自然也就無暇再理會朝政。
到時候再讓秦鑒身死, 那麽一切自然會再次回到顧羲之的掌控之中。
短短時間內，林星若就收到了雪花般的奏折。
全都是斥責她不守孝道, 不去為太皇太後侍疾的。
【......為人媳者, 應盡孝道, 而孝道之本在於侍奉雙親。今太皇太後病重，太後為媳，應速往侍疾, 以盡孝道。而太後不以孝道為重，反以把持朝政為務, 致使天下百姓皆有不悅之色.......】
【......本朝以孝道仁義治天下，然太皇太後病危之時, 太後當速往侍疾，不得有誤。而今太後不以孝道為念, 反以私欲為重，致使天下百姓皆有怨言。】
【......臣伏以太後把持朝政，不往侍病重之太皇太後，有違孝道，愧對列祖列宗，故特上奏章。還請太後正孝道之本，以慰先帝之靈，以安天下百姓之心。】
林星若看後，冷笑著將這些折子扔在一旁。
這一個個的，就差沒罵她牝雞司晨，不守婦道了。
與此同時，街頭巷尾也都在議論這件事。
此前，林星若完美的應對流民之危，她的才智手段和大慈大悲都在民間傳揚開來，聲望極高。
但百姓們崇信奉行孝道，所以這件事一出，令她在民間的風評開始波動。
“聽說了沒有，太後竟然不肯去給太皇太後侍疾，還要繼續垂簾聽政？這要是先帝知道了，不得氣得從棺材裏蹦出來？”
“誰說不是呢，這女人再剛強也終究是女人。嫁了人就得守婦道，守孝道。太後幹嘛非要把持著朝政不放？”
“要我說呀，這太後也太自私了。只顧著自己的權力和地位，卻不顧及孝道和皇家的聲名。”
“你們這些人就是沒事閑得，管人家家事幹啥？宮裏邊水深著呢，小心風大閃了你們的舌頭！”
“其實，太後應該也是有苦衷的。可能有些事情是我們不知道的。難道你們不覺得太皇太後這病來得太蹊蹺了嗎？”
如是此類的議論聲到處都有。
林鐸身為太後的父親，也是飽受壓力，飽經摧殘。
無論他走到哪裏，都有人對他施壓，讓他去勸說太後放權，專心給太皇太後侍疾。
“林兄，你真應該勸勸太後，讓她放下朝政，專心給太皇太後侍疾。”
“林大人，您身為太後的父親，到底是怎麽教導她的？百善孝為先啊！”
“林大人呀，這件事您可得管管，太後繼續這樣下去可是要被全天下人戳脊梁骨的，到時候你林家的名聲也就跟著毀了呀！”
“三綱五常都不顧，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做太後？怎堪為天下女子的表率？”
......
對此，林鐸真的是能躲就躲，能忍就忍。
實在忍不了，他就把那人名字記下來，然後暗中出手使絆子，給那人穿小鞋。
反正他現在是戶部當家做主的人，想整治人，那還不是手到擒來？
平心而論，林鐸也是真的不想讓太後放手朝政去侍疾。
就算博得一個孝順的名聲又怎麽樣？
有手裏的實權重要嗎？
那些前來鼓動他的，全都是沒安好心的。
要知道林家有如今的風光，全是靠著太後。
若太後放權了，那林家在朝堂上還有什麽依靠？皇帝如今還只是個吃奶的娃娃！
但他這麽想，不代表林家其他的人也這麽想。
林家三房失蹤已久，音信全無。
林家大房遠在姑蘇，可大爺林鍔居然還專門派人給林鐸送信來，言談話語之間，全都是對林鐸和太後的不滿。
【弟鐸鑒：
日前聞太皇太後病重，太後戀權，拒不撤簾退朝，妄以國事為由，不遵孝道，不安婦道。汝不顧親朋之勸告，竟不勸諫太後，將林家之清名毀於一旦，令家族受辱，令未出嫁之女婚配艱難，名聲受累，此等行徑，令人發指。
汝既為林家之子，當以林家之清名為重，以三綱五常為重，當勸太後勿再幹涉朝政，將政事交還予朝臣，以遵先帝之遺訓。
吾囑汝速速醒悟，勿與太後同昏昧，當以林家之名譽為重，以朝廷大局為重。如若不然，吾恐汝之下場不堪設想。兄言盡於此，望弟三思而後行。
兄鍔字寄汝】
看完這封信，林鐸簡直都要被氣笑了。
大房沾了太後光的時候，是多麽的洋洋得意，大房那些未出嫁的姑娘們，因著太後的存在，一個個眼高於頂，尋常王孫公子都不放在眼裏，滿京城的勳貴由著她們挑挑揀揀。
大哥林鍔不過是個守家的長子，除了料理家業，半點旁的本事也無。
若不是他林鐸寒窗苦讀在官場鉆營，林家的家業早就被別人吞了。
可如今不過是一點風波一點名聲而已，大哥居然就寫信斥責，還以未出嫁女兒們的婚事做要挾。
當真是胳膊肘朝外拐，端碗吃飯放下碗罵娘！
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！
然而不止如此，沒過兩天，林家在京城的姑娘們就全都跑到了林鐸跟前哭訴。
就連林鐸的夫人也跟著到他面前抱怨。
“二爺，您真的應該去勸勸太後，她不肯去給太皇太後侍疾，弄得我們在京中的貴婦圈子裏都挨白眼，這可怎麽辦啊？”林二夫人抽泣著，一邊說一邊用帕子擦眼淚。
“是啊，原本邀請我們的京中貴女最近都不跟我們來往了，這可怎麽辦啊？”一個林家大房的姑娘忿忿說道。
“二伯，身為太後的父親，您怎麽可以坐視不管呢？太後她這樣不顧大局，我們的名聲都被她連累了，別人還以為我們林家的姑娘都是這樣的，到時候我們都要嫁不出去了。”這是一個林家遠房的表姑娘。
“現在外面都說我們林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！”
“要我說都是徐姨娘的過錯，都是她沒教好女兒！”
“嗚嗚嗚，原本我都要和齊國公家的小兒子議親了，都怪太後，人家不肯來提親了。”
林鐸煩悶不已，怒吼一聲，“夠了！都給我閉嘴！”
庭院裏的陽光透過樹梢，灑下一片斑駁的光影。
林鐸面帶不悅，眉頭緊鎖。
原本喧鬧的場面，因為他陰沈的臉色而變得鴉雀無聲。
“你們真應該回去照照鏡子，看看自己忘恩負義的嘴臉有多醜。”林鐸的聲音低沈t而嚴肅，“你們應該知道，太後天恩浩蕩，林家有今日的風光，全都是仰賴太後！
若是沒有太後，就憑你們一個個的德行，也想在京城如魚得水？做夢！癩蛤蟆連身上的泥都沒洗幹凈呢，就敢抱怨天鵝？誰給你們的臉！”
林鐸的話讓姑娘們感到如芒刺在背，臉上也火辣辣的。
“可是……”一個姑娘擡起頭，想要辯解，卻被林鐸嚴厲的眼神嚇得話都說不出來。
“上梁不正下梁歪？你們是想連我一起罵？真是好大的狗膽！”林鐸的聲音更加嚴厲，“所有人，禁足半年！罰抄孝經三百篇！”
姑娘們全都面露惶恐，瑟瑟發抖，不敢再言語。
待到人都走了，林鐸還是覺得不解氣，索性提筆寫了一封奏折。
【臣林鐸恭請太後聖安！
臣竊思甚矣，近日朝堂非議紛紜，皆謂太後蒙不孝之惡名。然臣以為，此實狼子野心、忘恩負義之言，企圖禍亂朝綱，顛覆乾坤。臣敢問，天下之大義何在？大雍先祖以孝治天下，太皇太後更是孝感動天，怎會至朝廷安危於不顧，令祖宗難安？若當真如此，豈不是置太皇太後於大不孝也？
宵小之輩此舉，實乃用心險惡。
望太後堅守初心，不給宵小可趁之機。太後垂簾以來，匡扶天下之大義，恩澤萬民之福祉。
......】
這封奏折寫的很長，除了闡明自己的立場之外，還把自己寫成了一個慈父。
他憐惜太後，覺得她為了大義擔上不孝的罵名實在太過可憐，又覺得自己身為父親，卻不能替女兒遮風擋雨，十分愧疚。
總之，這封奏折裏把太後誇得像佛前金蓮似的，天下再沒有比太後更孝順的女兒了，這是林鐸作為父親最深刻的體會。
他希望太後頂住壓力，自己會永遠和她站在一起，支持她，鼓勵她，擁護她！
林星若看完，都忍不住笑了。
若她不認識林鐸，單看這道奏折，還真要以為他是什麽感天動地的好父親了。
但事情拖了這麽久。
想必各方的耐心也都快耗盡了。
果然，翌日朝堂之上，以顧家為首的十餘名官員站出來逼宮了。
當然，他們之所以敢這麽張狂，也是因為平王以及他所帶來的那八千精兵把皇宮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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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確是中風。
直覺告訴林星若，這是太皇太後一方的陰謀。
可這陰謀必然不是出自太皇太後本人之手，因為沒誰會拿自己的身體性命做賭註。
最有可能這麽做的人, 只有一個——顧羲之。
她想得沒錯。
但顧羲之會這麽做也是迫不得已。
誰讓前兩張牌都被林星若和秦鑒打碎了呢？
平王原本是想等太皇太後奪權時再出手相助，用手中那八千精兵幫太皇太後鎮住場子。
可是誰承想計劃接二連三的受阻。
無論是蔣崧，還是程勵, 都讓平王覺得兔死狐悲, 心有餘悸。
平王甚至私下裏表露出了想要退出的意思。
顧羲之謀劃了這麽久, 自然不可能讓平王這第三張牌溜了。
所以, 就只能拿太皇太後祭天了。
太皇太後要病, 病得很嚴重, 但卻不能死。
這樣一來，身為兒媳婦的林星若就必須要給太皇太後侍疾，自然也就無暇再理會朝政。
到時候再讓秦鑒身死, 那麽一切自然會再次回到顧羲之的掌控之中。
短短時間內，林星若就收到了雪花般的奏折。
全都是斥責她不守孝道, 不去為太皇太後侍疾的。
【......為人媳者, 應盡孝道, 而孝道之本在於侍奉雙親。今太皇太後病重，太後為媳，應速往侍疾, 以盡孝道。而太後不以孝道為重，反以把持朝政為務, 致使天下百姓皆有不悅之色.......】
【......本朝以孝道仁義治天下，然太皇太後病危之時, 太後當速往侍疾，不得有誤。而今太後不以孝道為念, 反以私欲為重，致使天下百姓皆有怨言。】
【......臣伏以太後把持朝政，不往侍病重之太皇太後，有違孝道，愧對列祖列宗，故特上奏章。還請太後正孝道之本，以慰先帝之靈，以安天下百姓之心。】
林星若看後，冷笑著將這些折子扔在一旁。
這一個個的，就差沒罵她牝雞司晨，不守婦道了。
與此同時，街頭巷尾也都在議論這件事。
此前，林星若完美的應對流民之危，她的才智手段和大慈大悲都在民間傳揚開來，聲望極高。
但百姓們崇信奉行孝道，所以這件事一出，令她在民間的風評開始波動。
“聽說了沒有，太後竟然不肯去給太皇太後侍疾，還要繼續垂簾聽政？這要是先帝知道了，不得氣得從棺材裏蹦出來？”
“誰說不是呢，這女人再剛強也終究是女人。嫁了人就得守婦道，守孝道。太後幹嘛非要把持著朝政不放？”
“要我說呀，這太後也太自私了。只顧著自己的權力和地位，卻不顧及孝道和皇家的聲名。”
“你們這些人就是沒事閑得，管人家家事幹啥？宮裏邊水深著呢，小心風大閃了你們的舌頭！”
“其實，太後應該也是有苦衷的。可能有些事情是我們不知道的。難道你們不覺得太皇太後這病來得太蹊蹺了嗎？”
如是此類的議論聲到處都有。
林鐸身為太後的父親，也是飽受壓力，飽經摧殘。
無論他走到哪裏，都有人對他施壓，讓他去勸說太後放權，專心給太皇太後侍疾。
“林兄，你真應該勸勸太後，讓她放下朝政，專心給太皇太後侍疾。”
“林大人，您身為太後的父親，到底是怎麽教導她的？百善孝為先啊！”
“林大人呀，這件事您可得管管，太後繼續這樣下去可是要被全天下人戳脊梁骨的，到時候你林家的名聲也就跟著毀了呀！”
“三綱五常都不顧，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做太後？怎堪為天下女子的表率？”
......
對此，林鐸真的是能躲就躲，能忍就忍。
實在忍不了，他就把那人名字記下來，然後暗中出手使絆子，給那人穿小鞋。
反正他現在是戶部當家做主的人，想整治人，那還不是手到擒來？
平心而論，林鐸也是真的不想讓太後放手朝政去侍疾。
就算博得一個孝順的名聲又怎麽樣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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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知道林家有如今的風光，全是靠著太後。
若太後放權了，那林家在朝堂上還有什麽依靠？皇帝如今還只是個吃奶的娃娃！
但他這麽想，不代表林家其他的人也這麽想。
林家三房失蹤已久，音信全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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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前聞太皇太後病重，太後戀權，拒不撤簾退朝，妄以國事為由，不遵孝道，不安婦道。汝不顧親朋之勸告，竟不勸諫太後，將林家之清名毀於一旦，令家族受辱，令未出嫁之女婚配艱難，名聲受累，此等行徑，令人發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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兄鍔字寄汝】
看完這封信，林鐸簡直都要被氣笑了。
大房沾了太後光的時候，是多麽的洋洋得意，大房那些未出嫁的姑娘們，因著太後的存在，一個個眼高於頂，尋常王孫公子都不放在眼裏，滿京城的勳貴由著她們挑挑揀揀。
大哥林鍔不過是個守家的長子，除了料理家業，半點旁的本事也無。
若不是他林鐸寒窗苦讀在官場鉆營，林家的家業早就被別人吞了。
可如今不過是一點風波一點名聲而已，大哥居然就寫信斥責，還以未出嫁女兒們的婚事做要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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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不止如此，沒過兩天，林家在京城的姑娘們就全都跑到了林鐸跟前哭訴。
就連林鐸的夫人也跟著到他面前抱怨。
“二爺，您真的應該去勸勸太後，她不肯去給太皇太後侍疾，弄得我們在京中的貴婦圈子裏都挨白眼，這可怎麽辦啊？”林二夫人抽泣著，一邊說一邊用帕子擦眼淚。
“是啊，原本邀請我們的京中貴女最近都不跟我們來往了，這可怎麽辦啊？”一個林家大房的姑娘忿忿說道。
“二伯，身為太後的父親，您怎麽可以坐視不管呢？太後她這樣不顧大局，我們的名聲都被她連累了，別人還以為我們林家的姑娘都是這樣的，到時候我們都要嫁不出去了。”這是一個林家遠房的表姑娘。
“現在外面都說我們林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！”
“要我說都是徐姨娘的過錯，都是她沒教好女兒！”
“嗚嗚嗚，原本我都要和齊國公家的小兒子議親了，都怪太後，人家不肯來提親了。”
林鐸煩悶不已，怒吼一聲，“夠了！都給我閉嘴！”
庭院裏的陽光透過樹梢，灑下一片斑駁的光影。
林鐸面帶不悅，眉頭緊鎖。
原本喧鬧的場面，因為他陰沈的臉色而變得鴉雀無聲。
“你們真應該回去照照鏡子，看看自己忘恩負義的嘴臉有多醜。”林鐸的聲音低沈t而嚴肅，“你們應該知道，太後天恩浩蕩，林家有今日的風光，全都是仰賴太後！
若是沒有太後，就憑你們一個個的德行，也想在京城如魚得水？做夢！癩蛤蟆連身上的泥都沒洗幹凈呢，就敢抱怨天鵝？誰給你們的臉！”
林鐸的話讓姑娘們感到如芒刺在背，臉上也火辣辣的。
“可是……”一個姑娘擡起頭，想要辯解，卻被林鐸嚴厲的眼神嚇得話都說不出來。
“上梁不正下梁歪？你們是想連我一起罵？真是好大的狗膽！”林鐸的聲音更加嚴厲，“所有人，禁足半年！罰抄孝經三百篇！”
姑娘們全都面露惶恐，瑟瑟發抖，不敢再言語。
待到人都走了，林鐸還是覺得不解氣，索性提筆寫了一封奏折。
【臣林鐸恭請太後聖安！
臣竊思甚矣，近日朝堂非議紛紜，皆謂太後蒙不孝之惡名。然臣以為，此實狼子野心、忘恩負義之言，企圖禍亂朝綱，顛覆乾坤。臣敢問，天下之大義何在？大雍先祖以孝治天下，太皇太後更是孝感動天，怎會至朝廷安危於不顧，令祖宗難安？若當真如此，豈不是置太皇太後於大不孝也？
宵小之輩此舉，實乃用心險惡。
望太後堅守初心，不給宵小可趁之機。太後垂簾以來，匡扶天下之大義，恩澤萬民之福祉。
......】
這封奏折寫的很長，除了闡明自己的立場之外，還把自己寫成了一個慈父。
他憐惜太後，覺得她為了大義擔上不孝的罵名實在太過可憐，又覺得自己身為父親，卻不能替女兒遮風擋雨，十分愧疚。
總之，這封奏折裏把太後誇得像佛前金蓮似的，天下再沒有比太後更孝順的女兒了，這是林鐸作為父親最深刻的體會。
他希望太後頂住壓力，自己會永遠和她站在一起，支持她，鼓勵她，擁護她！
林星若看完，都忍不住笑了。
若她不認識林鐸，單看這道奏折，還真要以為他是什麽感天動地的好父親了。
但事情拖了這麽久。
想必各方的耐心也都快耗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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